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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锡三堂

□ 张武装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张武装，爱文学爱生活，先后在《娄底晚报》、《小小说》月刊、《湖湘民俗文化》、《湖南日报•科教新报》上发表过作品，2017年获当代汉诗全国“七夕杯爱情诗”赛一等奖。喜欢那些朴素动人的文字，为心灵而歌，为生活而歌

一堵长长的青砖外墙将众人的视线拉得长长，看去就像一道古老的长城。一块略显秀气的黑底金字的匾额紧靠门庭正中上方，行书“锡三堂”三字赫然入目。这是位于涟源荷塘古楼、有着“湘军第一悍将”之称的李续宾故居。在芳草萋萋的五月，我们涟源作协一行人等前去拜谒。

“锡三堂”究为何意？此时对圣将颇有研究并撰有《李续宾传》的莫美先生赶忙为我们指点迷津：“锡”，赐也；因圣将李续宾屡建奇功，多次受朝廷赏赐，故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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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几分敬意，我们走进了锡三堂。这是一座三进五横的大院，前有荷塘，后有后山，第一进为马厩、长工住房等；一进与二进之间有一内坪，宽宽长长，是悍将当年团练之地。于“锡三堂”内坪伫立良久，气冲霄汉的操练声不绝于耳，腾挪跌宕，大刀长戟，方寸之内，千里之外……

二进是主人家眷的生活区，两边对称，各有两根木柱支撑，开窗五扇，窗户没有镂空雕花的讲究，显得古朴静雅。靠右边厢房，墙根下立着一些古老的农具，尚住着一户上了年纪的人家。老两口坐着小矮凳，皱纹簇拥，正有说有笑剥着小笋。这让我想起了辛弃疾笔下的“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温媪”，给古宅平添了一丝烟火气。他们迟迟居住于此，莫非，是想为圣将守住一些昔日时光？依稀之间，我仿佛看到了隔着近两个世纪光阴的圣将少时的农家生活。        

这座上了年纪的宅子，在五月阳光的照耀下，那么安详，它会寂寞么？我思量着，不觉往深处走去。

走过厅堂，走过天井边的过道，此时阳光正好，透过天井照射下来，三进正堂也更为亮堂。此处曾供奉圣将祖宗牌位，两边房子是主人的起居、读书、议事区域。厅堂墙壁底部是几排大大的青砖，上部用石灰涂抹，略有剥落，露出厚实的土砖，抬头径直看到高高的屋顶，横梁粗实，沉稳的猪肝红。墙上帧裱美观整齐，有圣将与其弟其子的生平事迹简介，有名家用各种字体书写的有关圣将的自勉联与一干人等的挽联颂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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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圣将一生，真应验了“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这两句诗。他年少躬耕，孝亲敬老，勤快有加，颇有头脑。为保一方平安，操办团练，而立之年出道，师从“湘军之父”罗泽南。为拯救摇摇欲坠的晚清王朝，临危受命，冲锋在前。圣将体恤士卒，勇猛善战，七年之间，攻城掠地无数，大小六百余战，以少胜众，所向无前。他每每抱着“出队即不望生还”的决心与勇气，怒马当先，往来奋击，充分显露了我涟源人的血性与彪悍。

在他率部大战岳州、克复武汉、攻克太平军的军事重镇九江后，1858年初冬，又集结大军围困安徽重镇三河以攻庐州，在此与陈玉成部展开殊死搏斗，最后因兵力悬殊（以五千兵勇抵十万之众），陨落三河，时值不惑。

他有着农民子弟的良善与义气，他量力济人，坦荡无私，所剩资财，生前嘱托其弟悉数转交兵营。一代枭雄，忠勇义烈，光明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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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时局势危急的情况下，朝廷痛失干将，咸丰帝闻之“不觉陨涕”，追封总督，赠谥“忠武”，哀痛惋惜之情溢于言表。有“晚清中兴名臣”之称的湖北巡抚胡林翼哀叹“此番长城顿失”，可见其在湘军中的地位之高、分量之重！特别是与之交谊颇深的晚清重臣曾国藩则“哀恸填膺，减食数日”，撰挽联曰“八月妖星，半壁东南摧上将；九天温诏，再生申甫佐中兴。”读来令人断肠。

心情颇为沉重，在圣将自述联前停伫，细细品味：“一生只为国家苦，两字兼全忠孝难。”世事艰难，湘军名将李续宾能从当时闭塞的涟源农村走出去并成为湘军的领头雁实属不易；他办团练创湘勇，身先士卒，胆识非凡；虽说晚清腐朽没落，人们对太平军持肯定态度，但于正统思想而言，悍将是很有家国情怀的，值得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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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淡交，且向淡处交君子；好人难学，须从难处学好人。”圣将向善向好的为人准则与深厚的匡世济国情怀及其忠肝烈胆令人起敬，其金玉良言深入人心，给人启迪。他行军打仗之暇常有所得：“天下本无难事，心以为难，斯乃真难。苟不存一难之见于心，则运用之术自出。”这与我常用来进行自勉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的攻坚克难与敢于胜利的心性与意志对我们也是极好的教育与鼓励……斯人已去，精神永存！

读着想着，不觉心潮澎湃，猛一抬头，见大厅正前廊腰间，圣将正定定站立，目光如炬，慈祥中透着威严…… 

破阵子 · 谒锡三堂

张武装

脉脉青山无语，锡三赫赫流传。纵马扬鞭刀下走，拔寨攻城箭上悬，东南撑半边。

总是临危受命，常能绝处求旋。拯救苍生于水火，襄助同袍用义肝，忠魂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