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野造假丑闻暴露 日本“匠心制造”还剩几家？

8月2日，丰田旗下的日野汽车召开紧急新闻发布会，向公众道歉。当日披露的一项调查显示，日野汽车的发动机排放数据造假问题至少可以追溯到2003年，而不是之前披露的2016年左右。

今年3月日野被曝出有排放造假行为，但最新调查显示，有造假行为的发动机共计26款，而不是之前披露的4款，受影响车辆也从11.7万辆增加到56.7万辆。受影响暂停出售的相关车型，大约占日野在日本本土销量的一半。

01向政府提交虚假报告，篡改数据

作为丰田汽车的控股子公司，日野主要生产巴士、柴油货车、大型牵引车和柴油发动机等。据了解，早在2018年，日野发现，运往北美市场的车辆发动机不符合美国规定，于是决定对工厂可能存在的违规行为展开内部调查。之后，日野扩大了调查范围，将面向日本市场的发动机也包括在内，之后发现其日本工厂内的发动机测试存在不当行为。例如，在其中一台发动机的测试过程中，由于结果不达标，测试人员直接更换了排气系统部件直到这台发动机的测试结果达到预期。在当时的调查中，日野认为，发动机数据造假问题至少可以追溯到2016年。

今年3月4日，日野对外公布了调查结果，承认存在发动机尾气排放和油耗测试数据篡改问题，涉及4款发动机，影响11.7万辆汽车。当日，日本国土交通省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日野的数据操纵行为“侵蚀了汽车消费者的信任，动摇了测试认证体系的根基”。该部门命令日野对此事进行彻底调查，并对丰田、五十铃、UD卡车等7家重型卡车生产企业也下达了调查令。

为此，日野委托外部专家组成了一个特别调查委员会，委员长由原大阪高等检察厅检事长榊原一夫担任，对于造假问题展开深入调查，而后在8月2日，向日本国土交通省提交了由外部专家撰写的调查报告。报告揭开了日野造假的更深一层内幕。报告显示，日野数据造假行为至少可以追溯到2003年，这些行为包括篡改尾气排放测试数据以及发动机油耗性能数据，涉及到的发动机由4款增加到26款，受影响车辆由11.7万辆扩大到56.7万辆。

另外，特别调查委员会披露称，2016年三菱汽车因油耗数据造假丑闻而陷入动荡时，其他车企也面临审查，但在日本国土交通省调查尾气排放和油耗测试数据时，日野提交了虚假报告，称自身不存在不当行为。

日野将丑闻归咎于企业文化，就像榊原一夫所言：“不能对上面提议，做不到的事也无法说实话，成为了沟通不畅的组织。”出身丰田的日野汽车社长小木曾聪则指出，进入21世纪后，日野急于对外扩大规模，将遵纪守法搁置到了一边。对于受影响车辆，日野方面表示，将探讨召回等措施。

02造假成风

三菱“油耗门”、日产质检造假、神户制钢造假、东丽造假、三菱电机造假……一次次丑闻冲击着日本制造的根基。

一方面，车企重在快速扩大规模，对于质量把控显得有些有心无力;另一方面，随着竞争压力及行业节能减排压力加大，车企无法达标时就会选择“旁门左道”。例如，此次日野的油耗数据造假，原因之一是对于环保性能较好的车辆，日本政府可以提供补贴，日野为了令旗下车型拿到补贴立下了较高的目标但最终无法实现，于是选择了测试数据造假。

日野是最新曝出造假丑闻的一家，但其还有不少“前辈”。2016年，三菱汽车曝出油耗造假，承认自1991年起一直使用违规实验方法来测算燃效数据，并在需要时对数据进行篡改。“油耗门”令三菱汽车陷入动荡，日产乘机将其收入旗下。

2017年，日产与斯巴鲁先后曝出“无资质质检”问题。2018年，斯巴鲁、日产、马自达、铃木汽车、雅马哈等车企也先后曝出，存在尾气排放和油耗测试造假问题。

除了主机厂外，日本零部件供应商、材料厂商等造假的消息也屡见不鲜。三菱电机承认其变压器存在40年检验数据不实的问题，钢铁企业神户制钢承认长期篡改产品参数，碳纤维巨头东丽承认产品测试数据造假，三菱电线工业、三菱伸铜和三菱铝业也曝出数据造假问题，日立金属承认质检数据造假至少存在30年。

对于造假问题，日本国土交通省此前表示：“如果日本汽车制造商不能解决造假问题，接下来受到影响的将不只是单个车企，甚至是日本企业对外的匠心形象，乃至日本经济。”